垂涎(26)
李柏桥和盛少游并排站在观赛位上,再次被这朵绝世的稀有兰花闪瞎了狗眼的李柏桥忍不住用胳膊肘推了推盛少游,问:“这花你哪里采的?还有兄弟姐妹之类的吗?实在没有表的、堂的也行啊,我他妈也想去碰碰运气。”
盛少游颇为受用地笑了笑:“还有个妹妹,不过还小。”
“小也成啊,老子愿意等。就是还在肚子里,但凡有她哥一半的风情,老子也争取活到标记她不犯法的那会儿!”
盛少游遗憾而同情地望向他:“那恐怕你是等不到了,他妹妹是个Alpha。”
李柏桥一下子歇了菜,蔫儿得像遭了霜打的茄子。
“盛少游,我每年初一也都抢着去和尚庙里抢着烧头香啊!烧香磕头的时候可比你虔诚得多!为何老天爷待我不公!?怎么什么好事都先紧着你呢?”
盛少游:“那你不想想,是不是缺德事儿干多了,功不抵过?”
“呸!”李柏桥不服气地支棱起来:“我干什么缺德事了!”看到从赛场上下来,擦着汗,也仍满脸写着秀色可餐的花咏,顿时又蔫儿了,垂头耷脑地说:“天地汇我去得比你勤,都说全江沪最尖的鲜货都在那儿了!怎么就没找到过这种天菜呢?他妈的郑与山那小子能量不够啊!不行,改天我得逼逼他,非要他给我找个和兰花一样辣的不可!”
郑与山是天地汇的股东,也是李柏桥的开裆裤朋友。他在江沪市经营着好几家高档的娱乐会所、休闲中心,论身家虽不及盛少游之流丰厚,但胜就胜在人脉很广,三教九流什么朋友都交。
也是他,最初的时候,给盛少游和沈文琅牵了线。
想到这儿,盛少游便笑了:“说起来,我认识花咏,还是与山给介绍的。”
“什么?”李柏桥听完一下又跳起来,张牙舞爪道:“郑与山这臭小子!亏我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有这样的好货居然给你不给我?还他妈是不是兄弟了!”
“什么好货啊?”盛少游对李柏桥的好脸色,永远维持不到三分钟,冷着脸斥他:“李柏桥,你会说人话吗?不会说就他妈闭嘴。”
李柏桥知道盛少游难伺候,也看出那朵兰花美人暂时还说不得。谁让人家正站在盛大少爷的心尖上呢?不过花无百日红,他巴不得盛少游能快点玩腻,他和程喆都眼巴巴地等着照顾人家的二手生意呢!
不过见这会儿盛少游是真的冷了脸,李柏桥便也不敢再继续胡说八道,立马服软,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道:“行了行了,我注意言辞,啊,一定注意言辞!你接着说,与山怎么就给你介绍了那么一朵绝世小白兰?”
“花咏是沈文琅的秘书。”
“啊?沈文琅?”
“嗯,与山给我和沈文琅签了线,盛放和HS虽然没能合作成功......”盛少游边说边注视着正和教练讨论压弯技巧的花咏,炽热的视线牢牢锁在Omega线条柔和的侧脸上,淡淡道:“但我从沈文琅那儿捞了个花咏,所以也不算亏。”
“卧槽!”李柏桥忍不住大骂:“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Omega,沈文琅近水楼台都能忍住不标记?他妈的那小子到底是不是Alpha啊?”
盛少游:“沈文琅讨厌Omega。”
“讨厌Omega那他留着花咏?”
“他身边也就只有这一个Omega的工作人员。”
“我擦嘞!那小嫂子岂不是危险?”李柏桥说话没过大脑,盛少游淡淡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纠正,只说:“但花咏只喜欢我。”
李柏桥一下牙疼,龇牙咧嘴道:“啊对对对,都知道你盛大少爷魅力大!喜欢就喜欢吧,还‘只喜欢你’,盛少游,你酸死我得了。操,早知道今天不叫你,今天一整天糖分超标,老子都要得蛀牙了!”
李柏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样一个白嫩嫩脆生生的Omega,没永久标记之前,谁都说不准。
他今天只喜欢你,明天搞不好就只喜欢我了。
但李柏桥也就只敢想想,他不敢说,怕说出来要挨盛少游的揍。
第18章
托利好消息的福,盛放集团的股价终于不再像公布第一季度财报时那样跌跌不休,一泻千里。
但基因剪刀应用研究的进程却仍旧毫无进展,举步维艰。五月下旬,业内突然盛传HS集团开启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内部大整顿,深入彻查企业内部的贪腐问题。而受到监察的对象主要都来自HS的科研部。
但HS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严重的贪污丑闻沸沸扬扬传了大半个月,却没人能说得准,究竟是哪些科研人员将受到牵连。
盛少游一收到风声,立刻放口要陈品明尽快把那份即将遭到HS集团清扫的贪腐科研骨干的名单列出来。
他以往最讨厌贪污狼藉的蛀虫,但如果这些蛀虫出自HS的科研部,事情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得趁着HS科研部大换血,尽快向这些风声鹤唳的科技人才抛出救命的浮木。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HS人心最动荡的时候,此时不挖沈文琅的墙角,更待何时?
陈品明一向是最得力的下属,立马点头应下。
离开办公室时,盛少游又叫住他,叮嘱道:“陈秘书,这件事你就放手去做,出结果前都不必再来汇报,我只看结果不问经过,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望着年轻上司神色冷厉的脸,陈品明郑重地点头:“是,盛总。”
接下来的一周,陈品明忙得脚不沾地。
比起在江沪纵横了十几年的盛放,HS要年轻得多。和盛放等级森严,层级分明的工作氛围不同,HS的小组内部一向信奉效率至上,人数低于五十人的小组往往采用扁平化的管理模式。因此,不仅同事之间的氛围轻松,公司内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也都十分惊人。
陈品明花了相当大的力气也只买通了几个边缘人士,迟迟没有探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就在他着急上火时,他突然想起当天晨会结束,听到盛少游在办公室和花咏打的那通电话。
花咏好像也刚跟着沈文琅开完会,在电话那头柔声问盛少游,晚上想吃什么。
盛少游没说想吃什么,笑着反问他:“不是说加了好几天的班吗?怎么今天有空做饭?”
花咏便又软软地解释说,今天下班早,两点半之后全公司团建,他借口身体不舒服,打算先溜回家。
盛少游便又笑了一声:“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乖了?还学会了撒谎?”
“是盛先生给带坏的。”花咏说。
盛少游脸上的笑容便更大了一些:“我带坏的?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没挑好的学?”
“学好好难啊。”电话那头的花咏好像在撒娇,压低了声音,连尾调都是软的,说:“跟着盛先生,学坏比较容易。”
陈品明从办公室中退出来,心里突然划过一个荒唐大胆的主意。
这一天,花咏早早地就下了班。盛少游最终也没说想吃什么,只说要花咏不要做饭,晚点带他出去吃。
下午三点十七分,花咏刚到家,本想把昨天没读完的书拿出来接着读,谁知刚走到书架前,门铃便响了。
他只好又回过头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令花咏意想不到的访客。——陈品明。
陈秘书站在门外很客气地向他问好,说:“盛总知道您今天下班早,怕您一个人在家无聊,特地要我给您送些书。”
“哦。”花咏说,“那谢谢陈秘书了。”
陈品明换了鞋进去,发现屋子里比他想象中要整洁许多。盛少游含着钻石汤匙出生,指望他会做家务显然不现实,但此前盛少游和花咏说好,要花咏用做家务来抵扣房费,生怕这会儿再找个保姆来,反倒逼着这朵容易多想、自尊心很强的兰花住不长久。因此他特地嘱咐过,这间公寓不要让佣人踏足。
可是.....陈品明打量着窗明几净,连料理台都闪闪发光的屋内,心中惊奇不已,难不成这朵兰花明明生了副靠脸就能吃香喝辣的皮囊,居然还有着洗手作羹汤的贤惠?真是灼灼其华,宜室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