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欧皇的末日杂货铺 上(98)
因为腌制时间不长，所以猪肉还没有入味，但这块猪肉本来就是老李头挑选的最嫩的部位。
这样的烧制就刚刚好，既保留了猪肉原本的鲜嫩，又用调料掩盖去除了食材的异味，所以好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第一次烧制的猪肉排得到了不错的评价，周起也挺开心的。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享受完美味的晚餐，老李头就开始教导两个少年如何使用弓弩。
弓弩的安装发射都很简单，难的是准头。
像老李头，他可以在快速移动中射击同样移动中的猎物，虽不能说百发百中，但射中率还是很高的。
唐羽安试了一下，可能是他喜欢玩弹弓的缘故，他的准头居然还可以。
“天赋还不错。”老李头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只要多加练习，以后会越来越准的。”
“嗯！”唐羽安开心地点头。
周起也试了试，不过他是能力者，速度力量本身就足够，所以他感觉还是甩飞刀更灵活好用一些。
很快，学习时间结束了。
唐羽安和周起钻进帐篷里睡觉，在野外就别想着洗澡了，好在有林鸩的驱虫散，他们在帐篷周围洒了一些，不用担心野外的虫子打扰他们睡觉。
老李头主动承担起了守夜的职责。
不过周起已经决定后半夜起来，他们轮流守夜，至于唐羽安，他估计是起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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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发深沉了，虫鸣声渐渐变得响亮起来。
老李头也从一开始的神经紧绷，渐渐被困意侵袭，稍微有些松懈下来。
在火堆的焰火也渐渐有了熄灭的趋势时，一阵若有似无的烟雾，顺着风弥漫进了营地之中。
本来抱着弓弩，正往火堆里添柴的老李头，忽然扑通一声，身体往一侧倒了下去。
帐篷中，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周起，猛地睁开眼睛。
他用手捂住口鼻，伸手推了推身旁的唐羽安，少年沉沉地睡着，怎么推都推不醒。
而帐篷外头已经传来了陌生的脚步声。
“哈哈哈，我就说要去集镇，晚上肯定得在山脚下过夜。”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他们中午遇见的那个矮个男人！
“还真是三条大肥鱼啊。”男人走到老李头身边，将他的弓弩捡起来远远丢开，又把他的匕首收了别在腰间。
“啧，老东西，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上了？”他往老李头身上踹了一脚，见老人完全没反应了，这才蹲下身查看他的行囊。
而他的同伴也往唐羽安和周起所在的帐篷走去。
在矮个男专心翻找行囊的时候，躺在地上本来已经被迷药迷晕的老李头，却是悄然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袖子中摸出事先藏好的金属箭头，朝着矮个男的脖子猛扎下去。
火光映照下的影子暴露了他的身形，矮个男有所警觉，险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但肩膀到后背还是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老东西！”
矮个男恨恨地低骂一声，再次一脚踹翻老李头。
迷药对老李头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空气中的药粉还没有散去，搏斗中他又吸入了一些，此刻已然头晕目眩。
只是他并没有放弃，抓过旁边烧了一半的柴火，朝着矮个男的下三路一阵招呼。
矮个男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慌乱中拿在手里的匕首也掉落了。
老李头趁机扑过去压住他，捡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往矮个男的心口扎下去，被矮个男及时握住了手腕。
矮个男虽然年轻力壮，但显然战斗经验不足，不像老李头是从无数次战斗中活下来的，招招都是杀手。
矮个男心中恐惧，下意识求援：“混蛋，你还不过来帮忙！”
“你怎么连个老头都打不过……”
瘦高个嘀咕了一声，但还是赶了过来，从地上抱起一块大石头，高高举起，就要往老李头的脑袋上砸去。
只要这石头砸中了，老李头就算不死，恐怕也会彻底失去战斗力。
然而，就在石头即将砸中老李头的时候——
“咻！”一根匕首从帐篷中飞了出来。
瘦高个有所察觉，微微侧头就避了开去，他转过身，就看到帐篷入口被掀开，刚才扔出匕首的少年还停留在那里。
他冲少年露出一个狞笑，再次将石头往下砸去。
却在这时……
“噗——”
本来射偏了的匕首，竟是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像回旋镖一样在半空中转了个弯绕回来，精准地射穿了高个男的心脏。
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来，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汩汩涌出的鲜血，手中的石头脱了手。
石头笔直地掉落，却并没有砸在老人身上。
躺在地上的，是被匕首扎进了胸口的矮个男，石头的砸击让本就重伤的他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而本来还站立着的瘦高个，也再次被回旋的匕首击中。
这一次，匕首割破了他的喉咙。
他瘦高的身体轰然坠地。
这一触即发的战斗，终于停了下来。
在将匕首刺入矮个男的心口之后，老李头就迅速向旁边滚开，终于体力耗尽、又在迷药的作用下晕了过去。
周起呆呆地看着营帐外发生的一切。
那把飞舞的匕首自然是他丢出去的，但后面的是……
他僵硬地侧过头。
本来窝在唐羽安身旁睡觉的小橘猫，不知何时跑了出来，此刻它正低下头悠闲地舔着爪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小猫咪停下来，侧头看向他。
它那双金色竖瞳看上去依然冷冰冰的，像是无悲无喜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周起总感觉看到了一丝鄙夷。
不，或许并不是他的错觉。
小猫咪理都没理他，踩着猫步转身进帐篷里去了，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周起：“……”
随着小橘猫返回帐篷，周起的目光也跟着转回唐羽安身上。
他还在熟睡着。
本来有些担心的周起，看着小橘猫走到他身边，又继续窝下来安心睡觉的样子，便稍微放心了些。
他又将注意力放在外面。
那两个半夜袭击他们的人躺在地上，矮个男并没有完全失去生命体征，身体还在抽搐着。
周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刚刚甩出匕首的右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这是少年第一次亲眼目睹和参与人类之间的搏杀，对他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
但与此同时，他又能感觉到一种嗜血的兴奋。
这不是属于他的情绪。
是那只寄生物。
只是明显没有之前面对赤皓的时候强烈，也不知道是他控制力变强了，还是寄生物对那两个非能力者兴趣不大。
周起抿了抿嘴唇，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起身跑到老李头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李爷爷还活着。
周起又为他检查了伤势，他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但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胸口和腹部被踹出了淤青。
淤青颜色有点深，踹击的力道应该很大，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李爷爷……李爷爷……”
随着他的轻唤，老李头发出低低的呻吟，但并没有醒过来。
周起费劲地扛起他，将他带进了帐篷里，然后取出药酒帮他擦拭了一下伤口。
等老李头的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了，他总算松了口气，顺便帮他把脸颊和手部的擦伤处理了，这才离开老李头的帐篷。
周起没有理会那两个奄奄一息的歹徒，经过时匆匆加快了脚步。
他又回到自己的帐篷。
唐羽安依然沉沉地睡着，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周起沉默地注视着他的睡颜，心里思绪翻涌，双手也捏成了拳头。
他们是正当防卫，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采取的暴力手段，那两个人的死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