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和配角HE了[快穿](319)
那上辈子, 怎么冀州的雨反而等到他成亲那日才停下?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死士低着头,没有说话。
容星雪失笑了,他到底不信问卜命相这些迷信之学。
容星雪让烛火把手上的信件烧成灰末,之后沉吟道:“明日, 我要去妙法寺一趟。”
新的一天,碧空如洗,风和日丽,是出行的好日子。
“少爷,小心点抬脚。”
玉家门前停放着数量马车,玉琅止此刻正被春雨搀扶着踏上车舆内。
姚大夫人最近眼皮直跳,心道不吉利。恰好玉琅安这段时间时不时会撞鬼,前两日还被关进了祠堂,玉芸茵去了妙法寺后又只给家里寄了一封信,也不知道在妙法寺过得好不好。
桩桩件件,都让姚大夫人觉得这日子不太顺畅。趁着玉瑞林今日休沐,她便用想给玉琅止和六殿下祈福为借口,央了丈夫,带上家眷准备上妙法寺参拜。
玉琅止作为今日祈福的主人公,当然也被带上了。
妙法寺在城外,玉琅止身体不好,到了寺里他们烧过香后,姚大夫人就先让道观的人带玉琅止去静室休息。
经常会有达官贵人会来妙法寺祈福,偶尔还会有人像玉芸茵一样在妙法寺吃斋念经,住上一段时日。妙法寺受晋文帝推崇,在京城也极负盛名,每日前来的香客不少。为了不让普通的香客打扰到贵客,寺里建了不少的院落作为静室,安置后者。
玉琅止能想到姚大夫人会去找谁。
玉芸茵如今恐怕已经在冀州待了数日,不在妙法寺内。他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性子较为稳重的春雨,顺道去打听一下,玉芸茵要如何瞒过玉家人她离寺的事情。
秋梅给玉琅止弄了一壶热茶过来。今日妙法寺的道士们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静室这边连个送茶的人都没有。
秋梅一边给余浪止倒茶,一边说起了刚才在灶房听到的消息:“少爷我们今儿来得真不赶巧啊,奴婢听寺里的小道士聊天,说妙悟大师离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夫人叮嘱奴婢,向妙悟大师求个平安符给少爷你带着,如今怕是求不成了。”
玉琅止接了茶却没喝,而是问道:“妙悟大师离开妙法寺了?”
“是啊,好像还挺突然的。”秋梅带了一些蜜饯过来,也放到了玉琅止的手边去。秋梅不觉得妙悟大师突然离寺有什么不对,玉琅止却摩挲着手指,觉得这件事可能不简单。
妙悟大师是畏罪潜逃了,还是人已经没了?
书里的妙悟大师给晋文帝支招后没有离京,而是住进了宫里。等六皇子和玉芸茵结亲,冀州停雨,水患解决,晋文帝更是把妙悟大师奉为了国师,推崇万分。
现在这位未来大国师竟然跑了?
玉琅止把018唤了出来:“你给我的小说真不是盗版?”
赐婚人选变了,道士跑了,六皇子那边似乎也和原书有出入……书里的剧情还没展开就崩得面目可非,不怪玉琅止怀疑系统拿了本残次品给自己拜读。
018没想到宿主叫自己出来就是质疑它,十分委屈地道:【宿主,我们是正规的管理单位,让你们穿的书都是正版内容!至于为什么出入那么大,我也弄不明白。】
018只能把原因归纳为玉琅止和穿越女的出现,影响了剧情的发展。
玉琅止轻啧了一声,不再理会018。018自知无用,心虚地回到了玉琅止的体内当鹌鹑。
“轰隆隆——”
没等到春雨回来,天空先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秋梅有些担心春雨,玉琅止见状,开口道:“秋梅你去把春雨寻回来吧。”
“那少爷你怎么办?”秋梅不忘惦记玉琅止。
玉琅止轻笑了声道:“无事,我在静室哪也不去,外面还有下人守着,有什么问题我会唤其他人,你就放心去寻春雨吧。”
想到院落外守着的护卫,秋梅点了点头。出门前她想到下雨风大,气温会降,给玉琅止披了一件斗篷,这才安心地迈步离开。
秋梅的脚步声散去,雨滴就噼里啪啦地砸在了瓦砖上。秋梅把静室的门阖上了,屋内静悄悄的,光线昏暗,不过这并不影响玉琅止这个瞎子,就着雨声慢慢地捻着桌上的蜜饯吃起来。
茶水微凉,味道会变差,玉琅止有些嫌弃没有再碰。
这次雨来得迅猛,下得滂沱。闭合的门窗因为没有锁紧,被风吹了几下就吱呀两声被打开了。
而随着窗户的打开,一道黑影钻进了屋内来。玉琅止放下了手中的蜜饯,开口道:“谁?”
瞎子的耳朵会比寻常人敏锐,一些细密的声响总能率先听见,玉琅止当然也不例外。
容星雪原以为这间静室没人,进来躲雨后才发现光线暗淡的屋内其实坐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长得极为好看的青年。
雪衣黑发,风逸俊美,颜如冠玉,就算是见多了才子佳人的容星雪在清晰窥见到玉琅止容貌那一刻都怔愣了一下。
好看的人他见多了,但像玉琅止这般风姿绰约,气质超然的人,容星雪还真是未曾见过。
只是当容星雪目及对方眼周所蒙上的白色飘带,一个念头顿时浮现在脑海中,这人看不见吗?
“谁来了?”玉琅止得不到容星雪的回应,再次询问出了声。并且摩挲着桌沿,想要站起来。只是他看不到脚边的椅凳,起身时不小心把凳子绊倒。
眼看他小腿就要撞上横卧的椅凳,容星雪有一瞬莫名担心他会因此而摔倒,手比思维更快,先拽住了人,往自己身旁拉了过来。
好瘦。
这是容星雪攥住玉琅止手腕时心里第一刻冒出的想法。
而等玉琅止摔到容星雪的身上,两人贴得极近,容星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清香。
玉琅止偏头,因为看不见,脸色显得颇为迷茫。因为惯性,他下意识抓紧了容星雪的双手,待站稳后,玉琅止才不好意思地松开了他,说道:“抱歉,我看不见。”
容星雪嗯了一声,目光在玉琅止莹白柔润的指节上顿了顿道:“我知道。”
当意识到自己回应了玉琅止,容星雪露出了迟来的懊恼之色,他怎么就开口了?对方会不会察觉出他的身份来?
容星雪今天用的侍卫的身份来的妙法寺,他庆幸玉琅止看不见他。
“刚才谢谢你了,你是来避雨的香客吗?”玉琅止不是真的瞎,就算眼上蒙着白纱他也在看到容星雪样貌的一瞬就认出了对方来。
这不就是在悦来客栈,护送六皇子回京的那名莫名让他在意的侍卫吗?
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妙法寺?看他进静室的方式,恐怕还是掩人耳目,悄然过来的。
想到刚才碰触到的细腻柔滑的肌肤,玉琅止勾了勾唇,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他感到有趣的事情,转身摸着桌沿上之前被他弃置一边的茶壶,温声道:“这场雨可能还要下一段时间,公子可以留在这里等雨停后在离开。”
容星雪见玉琅止如此没警惕心,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他因为眼盲而碰倒要倒水的茶杯,本来不想留下的容星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离开,而是接过了玉琅止手中的茶壶,说道:“我来吧。”
玉琅止没有和他抢,只是弯着嘴角道:“谢谢。”
容星雪摇了摇头,想起玉琅止看不见,他又开口道:“不用谢。”
玉琅止和容星雪相继坐下,玉琅止喝着容星雪倒的茶,非常自然地问道:“还未知公子姓名?”
容星雪止住了喝茶的动作,迟疑片刻才道:“……我叫景雪。”
容星雪的旧名,除了宫中的老人知道外,并未对外宣扬。现在就算告诉了玉琅止,大概也不会有人能联系到容星雪的身上来。
“景雪。”玉琅止跟着容星雪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玉琅止的嗓音像清泉般,低回婉转,悦耳动听。音调徐缓,娓娓念出容星雪名字时犹如春风拂过耳际,让容星雪只觉耳垂微痒。
容星雪想捏一捏耳廓,又觉这动作略微失礼,便转换了视线问玉琅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