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alpha的臣服对决(193)
一看就是这人自己给自己上的药,药膏都没抹匀,就跟小狗洗脸一样潦草。
路骁耷拉着脑袋嘟囔:“我知道要涂药的……”
他没说话。
眼底神色沉沉,冷白指尖似是想碰碰伤处,却又在触及的前一秒顿住,最终上移揉过些许凌乱的深棕卷发。
席昭叹气,像是无奈,又像是无法抗拒的哄诱,晌午阳光晒进鹅绒被里,夜晚入睡都是轻巧又暖烘的温度。
“疼吗?”
于是被寒风冻住的脉络再度催开炽热,路骁点点头又摇摇头,握住头顶的手掌,用完好的另一半侧脸轻轻蹭过,所有压抑住的挣扎复杂又在心口肆虐翻涌。
“我可以给你看家……”
他埋着脸,哽咽着,湿漉着,时间一分一秒经过,滚烫眼泪一滴一滴浸透指纹脉搏。
“……你要收留一只小狗吗?”
第116章
从海市到枫市,两个小时的高铁,半个小时的地铁,外加一段抱着糖炒栗子的风中逆行,饶是路骁顶级alpha的身体够好,到达桐花别苑也累得够呛。
为防感冒简单洗了个澡,席昭替他重新涂了药膏,把毛发蓬松的小狗塞进被窝,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扭头一瞧,琥珀双瞳正直勾勾地盯着送出暖风的空调风口。
席昭问,在看什么?
眼眸眨动,路骁脸颊还泛着从浴室带出的酡红,说天空之国刮起了好大的热风,我的路小骁们要被大风吹跑了。
席昭想起盒子里一张张收纳妥善的丘丘人大军,空调风口当然空无一物,他也只是摸摸路骁的脑袋,问需要我去接住他们吗?该到休息的时候了。
那双眼瞳终于从幻想云雾中挣离, 光芒与专注又倾注于名为“席昭”的个体。
寂静在空中生出万千藤蔓,慢慢勾上两人的指尖,更多枝桠则欢呼雀跃地挤满了每一个寂寞的空隙。
吸吸鼻子,路骁往被窝深处缩了缩:“我以前希望她能喜欢我的……”
席昭知道这个“她”指的是林钰歌,没有打断,就这么随着少年的语言一起勾勒往日画面,抖落花粉的蝴蝶飞过眼前,合拢翅翼,停歇在小小孩童的发间。
大多孩童第一声喊出的都是“妈妈”,两岁才被接回路家的路骁首先学会的却是“阿喔(阿公)” , “嗷嗷(尧尧)”,“抱抱”,很多事情一早便埋下端倪,比如他和林钰歌距离有余,亲密不足的相处。
每到幼儿园放学,路骁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得到妈妈的亲吻,骑在爸爸肩头的小朋友,他想,我不贪心,我要一个抱抱就好了!
可惜路云琛自持威严,林钰歌讲究仪态,他愿望成真的次数屈指可数,比起气势强悍的alpha父亲,美丽温柔的omega母亲自然显得更易亲近,林钰歌也对他很好,玩具,零食,礼物……各种物品摆满地板,仿佛在把“母爱”这个概念实质量化出来。
只是偶尔,很偶尔的片刻,那双柔和美目会显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小孩子看不懂,却敏锐停下“向母亲撒娇”的念头,直至这个想法彻底消失在抽条的身躯之中。
路骁: “我记得有一回冬天,天气比现在还冷,我有点低烧,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肺啊都在说好想睡觉……”
其实是难受得近乎停摆,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迷蒙之际耳畔似乎飘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头顶也被手掌温柔抚摸:“……喝点雪梨姜茶,喝了就不难受了。”
——是妈妈吗?她给我煮了茶吗?她来看我了吗?
怕席昭不了解,路骁多解释了两句:“雪梨姜茶是我外公老家的偏方,治感冒很有用的。”
不管在哪都有一些口口流传的偏方,源头未知,效用未知,类似某种信仰总能给人说不清的力量。
隔纱画面朦朦胧胧,带着一种鼻酸哽塞,路骁陷入沉眠的暗中,次日醒来烧已经退了,可房间之内似乎并无外人进入的迹象。
穿好外套走下楼去,路云琛林钰歌早早就去公司开会了,庄园保姆说早餐很快就好,见路骁一脸失神望着桌上的茶壶,笑笑解释她的孩子有点感冒,就问夫人借了厨房煮了点雪梨姜茶……
“我那天真的喝了姜茶吗?”路骁眼神有些飘渺,“我不知道,如果喝了我应该会记得那是什么味道,可如果没喝……这段记忆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真的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疑惑,却以极其顽强的姿态久久扎在路骁的脑海之中,越想探究就越是模糊,最终连带着那段回忆都笼上梦核般的诡谲色调,是嵌满镜子的长廊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铜门,也是摇摇晃晃的树梢绑着红色气球的月亮。
夜空叫指甲戳了个窟窿,星星变成银币从其中漏出,修长指尖拨开那片混沌膨胀的蓝色,带着真实又安定的温度触上额头。
黑眸微垂,嗓音也似幻梦,席昭说:
“睡一觉吧。”
起身离开之时手腕忽又被人抓住,力道不重,随意就可挣脱,席昭低头,视线巡视过那欲言又止的目光以及莫名染上绯红的耳朵,莞尔笑了一声。
“好吧,”他走回床边,“男朋友是该有些不一样的待遇。”
指尖缓缓插入五指指缝,强硬将其按过少年头顶,席昭俯身,另一手捏住路骁下颚,身后光线濡滞在骤然升温的时空,暗色侵袭,每一个字眼都是逗弄的圈套。
呼吸洒落。
“看着我。”
呜咽尾音尽数吞没于炽热唇舌,完全被禁锢在床上的姿势,路骁很难发力,喉结滚动,眼尾也逐渐憋红,一切触感仿佛都放大了百倍,修长指尖缱绻暧昧地滑过脸侧,一路顺着耳垂游弋到耳后,轻轻摩挲着那块滚烫敏感的皮肤。
“唔……哈…席、席昭……”
被搅碎的气音拉得又黏又长,肩头也欲迎还拒地搭上手指,黑眸弧度愈盛,席昭让人换了口气,身下凶兽似的眼神急迫追来,他反而放慢节奏,唇瓣轻碰又分离,流连啄吻过唇角,擦出阵阵酥麻电流。
“还要吗?”
嗓音含笑,像舞会开场绅士优雅的邀请。
牙关一酸,棕发少年堪称凶狠地迎了上去。
苦薄荷的信息素带来疼痛,泛着粉红的膝头止不住绞在一起颤抖,路骁神智逐渐迷离,游刃有余的舌尖从他的舌根蜿蜒勾上,又调转方向巡视这片已被攻占的领土,猝不及防挑过上颚,他闷叫一声绷紧小腹,几乎感觉被入侵到了喉咙。
“唔——!”
那一声简直叫情欲沁透,像被欺负狠了的幼兽,席昭动作一停,直起身体让空气驱散几分情热,目光扫过某人羞愤微支的小腿,黑眸多了些戏谑神色。
“很喜欢?”
他含笑曲起膝盖,稍稍一抵,刚好揉上路骁肚子里酸软热涨的麻筋,顺着腰脐那块悠哉往下打转,小狼崽子立刻反应极大地“啊呜”挣扎,耳垂红得能滴出血来。
“别揉——!呜……呃哈…席昭!不要了不要——呃!”
单手按下打挺的胸膛,狠狠训过小狗不安分的尾巴,他居高临下,指尖揉开被失神咬出齿印的唇瓣,不急不慢给出“叮嘱”。
“小少爷,别太激动。”
……
房门关上,另一个人的离去也带走暧昧粘稠的空气,路骁抬起手背挡住眼睛。
不一样的……
他慢慢地想,林钰歌那一巴掌,落下来的只有麻木以及心脏仿若被拧的酸涩,可席昭带来的“疼痛”从来都是另一种感受……
一声急喘从喉头溢出,路骁盖住依稀痉挛的腰腹,眼眶热得不行。
一种欲壑难填、叫嚣不休的……贪婪妄念。
从林家宴会离开时或许还有难过,可只要见到那双熟悉黑眸,剩下的,不过都是寻求关注的“撒娇”罢了。
……
另一间卧室,席昭在书桌前坐下,从书架上抽出了熟悉的黑色笔记本,却没有进行任何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