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招惹(130)

　　两人走过长廊，来到一个中型展厅，墙上挂着三幅大型作品。一幅小狐狸仰望星空，一幅田野中奔跑的白狐狸，是云泽临摹作品，有标注原作翟米贝。
　　翟米贝是漫画大师，斩获国内外无数大奖，最具代表的小狐狸系列，用明媚色彩跟温馨故事表现成人梦想。
　　相比原作，云泽色彩简单精准，画面亲切，乍看跟原作迥异。但云泽笔下的小狐狸生动，传神，有感染力，深刻诠释作品传达内核。
　　陈杨走到角落，看到第三幅画。冬夜中，小狐狸不再孤单，牵着小兔子，像拥有星光。
　　陈杨看到这幅画，目光闪烁，少顷脑海浮起一个画面，父亲给陈杨读到小狐狸的结局，小狐狸跟兔子相守。
　　陈杨费解:“小狐狸应该跟白狐狸在一起。”
　　父亲说了什么，陈杨不记得，但现在看到这幅画作，暖流涌上陈杨心头，像理解深意得到的温暖拥抱。
　　须臾，陈杨嘴角翘起，轻声说:“温馨。”
　　话音刚落，身边传来动静，陈杨看过去。厅内光线昏暗，但借着投在画板上光源，还是能看到蔺延的脸。
　　陈杨惊讶，过了两秒，紧张地喊:“大哥。”
　　余迟闻声望去，看到蔺延西装革履，站在陈杨隔壁，像一座冰冷雕塑，不知何时出现。
　　……也不打招呼。
　　陈杨习惯蔺延傲慢冷淡的姿态，见他不言不语，陈杨沉默下，说:“大哥来看画展吗？”
　　蔺延瞥见余迟，板着脸对上陈杨视线。
　　陈杨僵一下，好似重回叔叔家，无意间碰到蔺延，被他冷冷盯着手足无措下还说错话。
　　陈杨移开视线。
　　余迟蹙眉，因蔺延在用信息素压制，陈杨是beta的关系，分辨不出，只感觉无形威压。
　　余迟目光一沉，释放出信息素，不过几秒，氛围剑拔弩张，像巨大黑雾笼罩在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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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172
　　【画展 下】
　　周围人退散，不少离开展厅，连蔺延身边戴着帽子男人也逃离。
　　他们都受不了信息素的压制，但陈杨站在余迟身边，像被圈在安全范围内，不受影响。
　　蔺延说:“我受朋友邀约，过来看画展。”
　　他说话时，高阶alpha带来的威压消散，陈杨抬眸望去，见蔺延看着自己这么说。
　　陈杨意外，以为蔺延不屑理他，无话可说。而自小父母教育陈杨对兄长恭敬，所以蔺延对陈杨态度一般，陈杨在根深蒂固观念下，见到蔺延也十分客气。
　　陈杨说:“大哥，看完画展就回S市吗？”
　　蔺延道:“办案，没那么快回去。”
　　简短聊两句，蔺延告别陈杨，转身离去。
　　余迟感觉蔺延有些冷漠，上次在医院，他跟蔺延好歹有聊，只不过蔺延谈起陈杨过往的事，神情沉重又藏着看不透的深意。
　　余迟当时察觉，蔺延对陈杨并不是漠视。刚才蔺延在场，用信息素攻击陈杨，就不合理。余迟心思一转，所以蔺延攻击针对自己。
　　余迟怔一下，略显惊虑，就听陈杨小声讲:“蔺延不愧是检察官，好严肃，有杀气。”
　　余迟低头看向陈杨，见蔺延走后，陈杨还心有余悸按着胸口，余迟轻笑，若有所思道:“蔺延对你都这样？”
　　“是的。”陈杨浅抿下唇，瞅眼余迟，认真说，“现在还好，蔺延跟我说话，过去都无视。”
　　有人进来看画，陈杨自觉放低音量，继续说道:“蔺延阶级感重又自我，别在意他态度。”
　　余迟不置可否，但被陈杨这么安慰，余迟莞尔一笑，刚才的事也像随风飘过:“我知道。”
　　陈杨唇角弯起，过了几秒，回头看着画作，心情明朗，说:“我喜欢这幅画，想带回家。”
　　余迟言简:“买。”
　　离开展览馆，陈杨手里多了明信片，徽章，是画展纪念品。其中有小狐狸，陈杨爱不释手，但稍微遗憾。
　　余迟看到陈杨表情，抬手搂住他肩膀，安抚地说:“可惜那幅画被拍走，要不我委托爸爸，让他请云泽再画。”
　　听到这话，陈杨心里高兴，但还是抬头说:“不用，买画随缘，错过不强求。”接着低头，看着明信片，“何况我看过，记在心里也美好。”
　　余迟笑:“也是。”他其实也看中一幅画，去问也被告知被拍走，这跟云泽在圈里出名受欢迎有关。云泽只要开画展，作品都会大卖，不会出现待售的情况。
　　两人往停车场走，他们从后门出来，要绕到前门。此时四点，太阳下山，略冷，后门有条商业街，卖的都是饮品，陈杨过去买咖啡。
　　余迟在店外等，用手机回信息，过了一会，不远处传来动静，余迟眼角余光瞥见俩男人抬着画从后门出来。正前方有停车场，大概有人买完画请人装车。
　　画外面覆着透明海绵防撞，余迟定睛一看，见画上的小狐狸跟兔子，坐在上坡上，正是陈杨喜欢的那幅《星空》。余迟看到画被抬到黑色豪车上。
　　买者是一位年轻人，穿着黑衣，戴着帽子，走在最后。似乎感应到余迟视线，男人忽地抬头望来，与余迟视线相交，短暂一瞬，男人迅速低头钻进车内。
　　余迟杵在原地，总觉得男人那张脸熟悉。
　　冷风吹来，余迟目光未动，立在咖啡店门口，他高大英俊，来往的人，悄悄瞅着余迟。
　　“看什么呢？”陈杨拎着咖啡回来，见余迟盯着一处，陈杨望去，只见两位老者走过来。
　　余迟敛回视线，没提先前见的男人，因确实不认识，就没在意那份熟悉，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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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173
　　【告别】
　　两人并肩往前走。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奶香，勾人食欲，余迟替陈杨拎着咖啡，见他还拎着两盒东西，余迟说：“还买了什么？”
　　“蛋挞。”陈杨冲余迟笑，“据说有名，无糖型，我买了两盒，叔叔不爱甜食，也可以吃。”
　　“闻着很香。”
　　“一会你尝尝。”
　　回到车上，陈杨把吸管戳进咖啡杯中，递给余迟，又戳自己的。
　　余迟接过，刚喝两口咖啡润嗓，江闻隽回来了，上车后说：“老张非要留我吃饭，还好我说你们等我才脱身。”
　　余迟说:“吃饭没事，你们几年没见了。”
　　江闻隽摇头:“罢了，老张这段期间为云泽画展忙前忙后，今晚还要请客答谢朋友。”
　　江闻隽口中老张，是云泽爸爸。陈杨拿出最后一杯咖啡递给江闻隽，江闻隽谢着接过。
　　余迟启动车子：“我跟陈杨逛完画展，都没见到云泽，他没来吗？”
　　经他一提，陈杨想起没在公开场合见到云泽，只知是个Omega画家，年轻有为，其他信息空白，神秘兮兮。
　　江闻隽略显伤感，说：“云泽社恐，有躁郁症，精力都在绘画上，其他的不会，老张跟他一起住，照顾他生活。”
　　陈杨震惊，云泽画风清新治愈，难以想象这样的画家疾病缠身，无法在公开场合露面。
　　江闻隽望向余迟，下决心提起：“老张向我打听研究所的药物，有款新药Olanz治疗躁郁症吧。余迟你什么时候接手，到时能让云泽参与新药临床试验吗？”
　　余迟听闻，沉思片刻：“我下半年正式接手，现阶段这款药物并不稳定，我们需要进行多项试验才能临床。”
　　陈杨插话：“余迟，你手上有Paiter，再接新项目，可以兼顾吗？”
　　余迟解释：“Paiter三期临床试验后期，医院，制药跟研发负责项目，我不再参与其中。”
　　Paiter项目研发人员上万，其中涵盖全国各地科学家，神经学博士，生物领域专家等。其中一些人花费几十年研发PVS特效药，现终于取得成果。到临床三期，各项数据风险会详细披露，药物成分更改概率微渺，余迟到七月下旬将不再主要负责，转到其他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