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119)
我看了几秒钟,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儿,赶紧朝他跑了过去。
余世华在我身后喊了个“清——”就戛然而止。
我停下,回头看余世华,他一脸玩脱了的表情,有点无措地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想伸手拽我吧,又不敢来拽。
一点也不怀疑我再走一步他就要哭给我看。
我也是挺心塞的,但此时此刻不方便跟他吵架,只好压着声音解释:“他给我那玩具枪是他女儿的,我去还给他。”
余世华的脸色一下子明亮起来,忍不住就傻笑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这很傻,又不笑了,又绷起脸,说:“我去还。”
我一边把玩具枪给他,一边小声威胁他:“你再这样回去我要跟你吵架。”
他说:“哦。”
也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妈的,惯坏了。
慈父多逆子,古人诚不欺我。
我就看着余世华跑过去把玩具枪还给六爷,还完就想跑,却被六爷叫住了,也听不清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六爷也没再看我,就转身继续走了。
余世华一刻也不多停顿地朝我跑回来,说:“行了行了走了走了。”
形势紧急,我就跟着他一边走一边问:“他说什么了?”
余世华不高兴地说:“他说他不是齐轩,让你别盯着他看了。”
我就没说话了。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余世华偷偷地看我脸色,又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说:“回去再说。”
余世华急了:“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大个人了吃醋吃成那样,又对人下狠手又不顾形势对我甩脸,还好意思跟我说不是故意的,再不懂事也有个限度吧。我他妈是当着他的面偷人了还是当着他的面偷人了啊?!
人家宁愿暴露自己也要好心帮我们忙,我都不知道怎么还这个人情了,他倒好,在家里三年装得好好的一下子全破功了。
三年多了啊大哥。
老子跟他睡了三年,他还觉得我能看到齐轩就要跟着跑了,老子这三年还不如跟头猪去困觉啊!
我也是无名火蹭蹭地冒,但理智尚存,眼看着小纪他们就在身边,只好忍耐着继续装哑巴。我跟余世华不一样,我成熟多了,我要丢脸也是关起房门来丢,对着外面的人我还真丢不起这个脸。
他也讪讪地没说话了,一路拽着我,我也没搭理他,让他去拽吧。
我们就这么上了回去的火车。
这火车也是安排好了的,小纪说那神秘人还说火车到了边境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只要过了这段路就安全了。至于陆领,还被小纪他们捆着,也打算一并带回去。
回去的路上还是挺安生的,想必六爷和小玖还是打点好了。
我坐在包厢里,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余世华暗搓搓地推门进来,把门关好,把泡好的方便面放我面前桌上,邀功似的说:“就只有这个,你将就一下啊,我给你拿了酸菜味的,这不你喜欢这个口味嘛。就一盒,我还是从小纪嘴里抢过来的。”
我:“……”
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吃不下去这碗泡面了,真的,宁愿饿着。
见我不打算吃,余世华就更慌了,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你还生我气啊?”
我说:“没。你给小纪吃去吧,我不喜欢跟别人吃一碗东西。”
不是我嫌弃小纪的口水,好吧,我就是嫌弃他的口水,但相信小纪能体谅我。
余世华说:“那你说你没生我气。”
这话我说不出来,因为我确实在生气。
他挨着我坐着,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我告诉你他说什么了。”
也并不是很想听,说什么都无所谓吧。
余世华就自顾自地说:“他说‘今天实在是没机会寒暄了,以后再聊。你比那时候长高了,是大小伙儿了,挺好的’。”
倒是像齐轩会说的话,他逮谁说谁长高了,一副七八十岁欣慰地看四海之内皆他崽的心态。
余世华又沉默了一阵,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背上,闷声说:“清清,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
他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不是不信我,他只是觉得齐轩太好了。
我很主观地讲一句,恐怕很难有人会觉得齐轩不好。
但也因为齐轩太好了,余世华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压力。这压力是真的莫名其妙,我都跟齐轩掰了这么久了,又没拿他跟齐轩比较过,他压力个鬼啊!非得比的话,齐轩还没他长得帅呢!
我就是滤镜厚,我自带美图柔光磨皮还修容,虽然我还是坚信我对余世华没用过美图柔光磨皮和修容,他就是浑然天成的帅。
不许问我跟他处对象之前为什么不觉得他帅,估计是因为那时候他还没长开。
我想了想,决定跟他讲道理举例子。
我说:“严清楷也很好,他暗恋过你你肯定也知道,不用跟我装傻。你俩最近走这么近,我有没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学学我的风度可不可以!
余世华听了这话就吃吃地笑,冲我挤眉弄眼地讲:“你是没说什么,但你做了啊,我还没见你吃过那么大醋,嘿嘿,你多吃点也行啊。”
我:“……”
我板着脸:“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认真点。”
他认真了一点,又说:“但他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好。严清楷跟你不是一回事儿,他又没你好看又没你聪明又没你会读书,反正就是没你厉害。”
我说:“长相不说了见仁见智,但他会和你一起溜摩托车,我不会。”
余世华说:“那成哥也能跟我一起溜摩托车呢,成哥摩托车溜得比我还好。”
关成锦程屁事!一堆基佬的事就不要强行拉直男出来挡枪好吗!
我说:“他比我厉害,他是FBO。”
余世华理直气壮地说:“你还是你们学校学生会主席呢。”
啊啊啊啊啊闭嘴!你是来故意寒碜我的吗?!
不对比还好,这么一对比我都要被气死了,问:“FBO跟学生会主席能是一回事吗?”
余世华说:“当然不是一回事啊,你更厉害啊。”
你是想寒碜死我好继承我的余额宝去跟严清楷双宿双栖吧?!
想!都!别!想!
我回去就立遗嘱,我要哪天被气死了,我所有的钱归我室友继承,我所有的人脉关系归我系花继承。别问我为什么,我高兴我乐意,我不会分给余世华一毛钱让他去溜摩托车。
一。毛。钱。也。不。分。
我严肃地说:“不提严清楷了,我们说你的事。”
只要我还肯跟余世华说话,他就没那么慌了,现在还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嘿嘿嘿地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嘛,咱俩两口子的事儿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宝贝你说是吧。”
我他妈鸡皮疙瘩起一身。
我说:“认真点。”
他说:“嗯。”
我想了想,开门见山地说:“我不希望你以后还像今天这样。”
他看了我一会儿,移开目光,把头低下去了。
这是不答应的意思。
我说:“你跟齐轩又没结过仇,我跟他也早就没联系了,我就不知道你吃哪门子醋。”
余世华看我一眼,又挪开目光,说:“我就看他不顺眼。”
这不科学,没人会看齐轩不顺眼吧!
我说:“你这还是在跟我闹是不是?”
他说:“没。”
我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他犹豫了一阵子,又看向我,说:“他气哭过你。”
我:“啊?”
余世华飞快地说:“你别不承认。”
我说:“不是我不承认,是确实没这回事。”
余世华说:“有。”